改變足球命運的人 埃裡克-坎通納

  老特拉福特球場上,坎通納淡淡地吹去火槍口上那一縷濃煙,他的到來塑造了一個新的英超時代。

  老埃姆林-休斯是一個擁有很多不尋常品質的人。例如,他聲調高的程度足以驚嚇方圓20公里內的狗。他被傳為在球場上勇於決定,在面對皇家客人在關於運動提出的問題時敢於奉承。然而,不是任何人都具備指責埃姆林的不足的超人的洞察力。

  在1992年年弗格森為埃裡克-坎通納付給利茲聯隊120萬英鎊的轉會費,隨後聘請休斯為《鏡》的專欄作家,以為這將會是一筆被證明為教練主管下的最後一搏的災難性交易。這個法國人能破壞整個聯隊,以至於他的到來成為接下來的26年中聯隊失敗開始的信號。

  除主席助手以外的人向林肯夫人保證,她的丈夫將會喜歡這齣戲,很難想像這個事後的預言造成了多大的笑話。遠離鬆動的利茲聯隊,坎通納是開啟弗格森第一個偉大老特拉福德球隊的接合劑。他是它的靈感和心臟,是使曼聯進入十年的主導地位和弗格森獲得爵士地位的人。正如獨立運動一旦開始,就有人高呼:「曼聯大合唱的領導者坎通納。」

  平心而論,在那時,休斯的眼光並不是那麼不同尋常。當坎通納來到老特拉福德的時候,他的主要工作一度是一個終結合同的禱文。一位他的前任教練說:不管他去哪裡,他都會留下火藥的氣息。儘管在前年23場比賽中的6個進球幫助利茲聯隊戰勝曼聯成為榜首,他的教練霍華德-威爾金森看似幾乎絕望到要換掉他,高高興興地默許弗格森厚著臉皮的調任請求。比休斯更聰明的領導們對曼聯教練進行大換血。最終團隊塑造者去購買一個已經被無數失敗證明為不是教練的人是多麼愚蠢的事。但是,正如英國足球在接下來5年所發現的一樣,弗格森更清楚。

  從一開始,弗格森就認識到坎通納和他一樣都處於同樣的境地:向觀望的外界證明自己是最棒的。這個法國人來到老特拉福德時是26歲,和喬治-貝斯特走出這裡時的年紀一樣。然而,和貝斯特不同的是他幾乎沒什麼成就。他對足球並不滿足,他不貪婪,對於一個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棒的人來說,應該做些工作來證明自己。
  
坎通納的目標和弗格森的一致。另外,威爾金森錯了。不管坎通納有多自大,多麼不寬容,可說到底他不是一個業餘愛好者,而是一個工作者。他不是另一個加斯科因,他懂得自我約束。儘管不是全部,但他對待足球幾乎就像對待自己一樣嚴肅。坎通納的主要問題不是像貝斯泰、考利摩爾和保羅-麥格裡斯的「走開,我今天早上不能再做笨蛋」 那樣多變。他的問題在於他太在乎,害怕失去,被不公正所傷害。對弗格森來說,這是一個完美的職業球員。對坎通納來說,找到一個比自己還困擾的教練就像回家一樣。

  「他傳染了這個地方,」弗格森這樣指出坎通納的影響,「露出他的胸膛,掀起自己的衣領,然後說:『看這裡。』」

  從吉格斯的替補身份在曼徹斯特城的初次登場而漫步於老特拉福德球場的那一刻起,坎通納沒有表現出絲毫緊張,使其他昂貴引進的球員大為失色(他和13年前引進加利畢圖士德價格一樣)。正如弗格森所說,他的自信傳染並流行於更衣室和隊員之間。馬克-休斯回憶當時自己在賽前只是看著他,被他所鼓舞:「在這個賽季之前,我們都很緊張,但緊張是坎通納世界裡從不存在的東西。他是那麼冷靜、放鬆和專注。」

  休斯在更衣室被稱作傳奇。坎通納立刻成了雙重傳奇。坎通納在曼徹斯特的第一個賽季中,曼聯排名第一。坎通納出場24次,進9球。給老特拉福德頒發英超獎品的流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坎通納以不到一年的時間做到這些還是第一次。他不僅做到、鼓動和超越(吉格斯認為坎通納可以立即判斷一個後衛奔跑的速度和相應的射球力度),而且他加入符合俱樂部自身的技術光彩。

  如果沒有與生俱來的速度和強有力的加速,坎通納在球場上的最大依靠就是時間。20世紀60年代的兒童電視連續劇一度稱其為魔術飛棒,一個九歲大的擁有飛去來器的英雄,當他把飛去來器拋向天空時,時間就會靜止,那麼他就可以去營救在高處懸崖邊上被困在卡車中的人或是被流沙淹沒的牲畜。坎通納就像帶著飛去來器一樣踢球。在魯莽的英國足球中,他周圍的事物似乎都靜止了,讓他暢通無阻地帶球,他看似在不同的物理定律下運轉。他的教練被他帶球的習慣所打動:他並不是每次都尋找明顯的空檔,就像他不會經常用最簡單易行的方式一樣。精確度才使他的指導方針。

  這裡有一組數據可以證明他所取得的成績:效力於曼聯期間,坎通納共獲得16個點球並且全部命中。他15次讓守門員判斷錯誤方向。毫無疑問球迷們喜歡他,呼喊他名字的次數多於其他球員。這就是與眾不同。

  坎通納在球場外也如此。休斯輕蔑的措辭曝光了這個奇特的外國人工作道德的縮影。首先,球場訓練結束後,按隊長斯蒂夫-布魯斯所說的:「我們一般在訓練結束後都會說,『嗨,埃裡克,來場斯諾克怎樣?』,然而,他就想出去一會,繼續練習。這就使他成功的來源,而不是靠運氣得來的。」

  弗格森表示贊成。在他的自傳裡寫道:「當他在俱樂部時,他在賽場上的表現使我認識到訓練的不可或缺。」

  很巧合地是,自巴斯比時代以來,坎通納的成績符合青年才俊組成的最佳組合進入一線隊的等級要求。5年前,貝克漢姆、斯科爾斯、內維爾和巴特曾獲此殊榮。

  「我不知道其他球員是怎樣的,但是如果埃裡克在更衣室的話,我會下意識地看他,觀察他在幹什麼,想看出他是怎麼準備一場比賽的。」貝克漢姆回憶道,「如果他在哪裡,我就很難去注意周圍其他的事情。」

  92黃金一代集體把坎通納評為他們最大的靈感。即使現在,你還可以在斯科爾斯踢球時看到一個像坎通納一般不言放棄的人。在埃裡克-坎通納效力於曼聯期間,他的情況是這樣的:你無法從他身上轉移視線。如果你從他在球場上奔跑,掀起衣領,露出胸膛,到他離開這段時間都沒有看他,那麼你就錯過了整場表演的重點。過人、助攻、拼搶、進球、慶祝:坎通納無法做任何平凡的事情。對於英國新聞來說,他同樣是天賜之物。正如弗格森曾說的,他就像每天都過聖誕節一樣。無論被厭惡或喜歡,被欣賞或辱罵,他都能讓報紙賣出。

  埃裡克在曼聯綻放的時光是無暇的。當英國足球正在經歷上天註定的文化革命時,坎通納以英國足球的巨星的身份前進。從未做過矯揉造作的樣子來吸引關注,可他是好萊塢的封面、封底新聞中一個把足球帶入嶄新領域的人。他的吸引力穿越了階級、性別和智力界限,期間也有不可避免的商業牽連。

在利茲聯隊,他曾是一個宗教英雄,一個頭像出現在街頭小販兜售的體恤上的人。曼聯成為第一個在自己的球迷中發掘推銷潛力的俱樂部,坎通納則是在這場交易中塑造品牌的人。對於他的贊助商耐克來說,他是金粉,坎通納不符合傳統規範的照片。貝斯特成為第一個足球流行明星時,他的廣告是隨意而零碎的。坎通納則是第一個足球與市場結合的典範,他的廣告冷艷而堅決。

  有人也許會認為是一些存在問題的成績造就了偉大的坎通納。比如說他在歐洲冠軍杯上的失敗。事實上,坎通納在冠軍杯上的進球率比他在曼聯總的進球率稍高,但1997年的半決賽是他最冒險的一場比賽。也許這告訴我們這是他在老特拉福德的最後一個賽季。難道他感覺到那時的曼聯已經在他的領導下達到巔峰了嗎?

  坎通納的訓練記錄同樣也向他的偉大發起挑戰。他怎麼會被看作一個與眾不同的球員?如果他只是坐在替補席上,那麼誰來改變了英國足球?他最常做的就是這些。在他在曼聯的1/3賽季中,他被解雇了5次,幾乎每次都是因為對不公平的報復。最後一次,1995年1月25日的夜晚,曼聯輸掉對水晶宮的那場比賽,去更衣室沖涼時,他在一個無理的球迷面前倉皇逃脫。他因鬥毆而被起訴,並判處參加社區服務。更嚴重的是,他還被停賽9個星期。毫無疑問,那一夜是屈指可數的弗格森對坎通納失去耐心的時刻之一。當弗格森憤起時,這個法國人只是沉默地羞愧地坐在那裡。因為他的缺席,曼聯在一個星期內輸掉了聯賽和英超足總杯。這就是差異所在。(這裡怪怪的,應該是禁賽9個月吧)

  此時,正如他的許多評論家沾沾自喜預測的一樣,如果坎通納在曼聯的職業生涯結束的話,不會有人多要求他什麼,他絕不是一個喜歡滔滔不絕進行宏偉的公共演說的,但沒有抓住足球真諦的哲人。

  「我帶著激情和熱忱踢球,」他曾這樣說過自己,「我必須承認的是,有時候這些激情是有害的,但是如果沒有我性格的這些部分,我將不再是我。」

  然而,特別是當他帶著全世界期待的回歸從英國足球歷史上最長的停賽裡回來時,他似乎像在血管裡放滿了冰一樣踢球。被弗格森任命為隊長後,他生了兩個孩子。在1995/96的賽季裡,曼聯追回被紐卡斯爾聯隊拉開的差距,13場比賽完全由坎通納決定。在聖詹姆斯公園他孤獨的進攻,在足總杯打入對利物浦隊的唯一進球,一個站在球場邊尖叫的人發揮出遠遠超過在這場拚命爭搶的比賽中所應發揮的技術水準。多虧這些低谷,他成為足球世界中第一個不是出生在英國卻舉起最古老獎盃的隊長;第一個捧得足總杯的與眾不同的外國人。他被媒體和同輩們評為年度最佳。很快每個英超教練都在尋找一個具有創造力的外援:坎通納的成功為古力特,柏格坎普,左拉以及亨利等球星鋪平了道路。

  在那時,他也是一個痛改前非的人。那種激情四射的奔跑中他不止一次陷入權威的麻煩之中。在接下來的賽季中,當他把曼聯帶向另一個頂端時,他並不擔心紅牌,他甚至沒有得到一張黃牌。在那兩年中,他盡力去控制他的衝動,將自己在球場上定義為一個和平締造者,聰明成熟的頭腦,從未向他愛報復的老缺點屈服。他發動的每一場平息怒火的戰役都帶著他的靈魂,私下處理它們,通過信念的力量獨自重新塑造了自己的性格。這是一部分成績,一個偉大的成績。

  當然,這不可能永遠延續下去。1996/97賽季結束時,年僅31歲的坎通納在公眾前終止了曼徹斯特聯隊的傳奇。也許他察覺到自己能力下降,本能地減速,體力的消耗伴隨時間不可避免地到來了。但是這僅僅是種推測,因為坎通納從來對他的退役做出任何解釋。在各方面,他的離開是一個象徵:神秘的,戲劇性的,毫不留戀地離開。當他離開老特拉福德球場時,一切不再明亮耀眼。就像誰把關暗了燈一樣。

  當他在法國電影中成為一名演員(以及一系列不斷增長的浮華滑稽的耐克廣告)時,才留下了那些從未真正相信他已離開的球迷。到今天,在他最後一個賽季後整整十年裡,當他們的球隊與阿森納、利物浦或其他任何球隊踢球時,曼聯的追隨者們喊叫他的名字比喊許多其他現役球員的名字更長更大聲。

  在最近的一本曼聯球迷雜誌的投票裡,發現他的名字排在弗格森後成為最多球迷的摯愛。面對只要是格拉澤家族主管,他就將永遠不會回到老特拉福德球場這種要求,最近他自己拒絕排除這個想法,玩笑似的不認真考慮這種可能性。然而在過去十年裡,英國足球的風景如此戲劇化的轉變以至於沒有人能使其回到過去,就算埃裡克-坎通納也不可能。

  「他傳染了這個地方,露出他的胸膛,掀起自己的衣領,然後說:『看這裡。』」

  坎通納之後的新高潮:
  古利特 切爾西 1995-1998
  儘管他來到英倫時巔峰時期已經過去,但他還是給切爾西帶來了取得榮耀中長存的魅力和信心。正如霍德爾教練的成功一樣,古利特贏得俱樂部26年來第一個英超足總杯,而因為薪酬問題解雇他的切爾西在英超中屈居亞軍。如果沒有他的遺產,他們就不會預先準備去接管一大筆錢。

  吉諾拉 紐卡斯爾 1995-1997;熱刺 1997-2000
  遠在珍妮佛•安妮斯頓開始為歐萊雅的眾多洗髮產品甩動她頭髮之前,吉諾拉就已經設計好了公司的口號:「因為我值得」,他勝利了。他是一個叫「Vagina Dildo」的字謎,毫無疑問是家庭主婦的最愛。但是,吉諾拉並不是沒有實質的全風格。這個靈活善變的邊路球員是凱文-基岡贏得英超冠軍的的化身,隨後,他幾乎單槍匹馬完成平庸的熱刺隊的比賽,贏得1999年的年度英國最佳足球新秀獎。

  柏格坎普 阿森納 1995-2006
  儘管是布魯斯•裡奧奇買進了柏格坎普,但這個恐懼飛行的荷蘭人代表的卻是溫格的阿森納。一個聰明的,專注的天才,一個偉大的得分手,柏格坎普帶來一個大部分教練只能幻想的專業化球員水準。正如鄧尼斯自己所言:「早上、中午、下午我都來到這裡訓練,我過著一種非常普通的生活。」但是獲得1998年年度英國最佳足球新秀獎卻是一種不普通的才能。

  左拉 切爾西1996-2003
  作為第一批達到其能力巔峰的外國球員之一,他在溫布利球場代表義大利上場後不久就戰勝英格蘭獲得世界盃參賽資格。左拉是球場上的天才,球場外的紳士,被球迷評為2005年度切爾西最佳球員。

0 意見:

Related Posts Plugin for WordPress, Blogger...